[走过的路] 小鱼儿的纯情（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本帖最后由 magicalcathy 于 2009-11-3 20:06 编辑

首次在竹简文香处发文，不足之处请见谅。

小鱼儿的纯情

小鱼儿来到我们公司是2008年，当时他不到15岁，由于人小鬼大特滑头所以很多人都称他为小鱼儿。其实那并不是小鱼儿的最大特长，他最擅长于撒谎，而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那种，可谓道行高深。因此，我背地里会称他为瑞德。(金.凯瑞在《Liar Liar》中所扮演的那个大话王名字叫弗莱切. 瑞德，我觉得引用它更适合于小鱼儿）
小鱼儿长相确实不错，眉清目秀，个头呢，应该是那种投篮不费吹灰之力的个儿吧，美中不足的是，偏瘦，我认为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曾听说过这句话：但凡长相漂亮的人必定相当之聪明。开始觉得这句话很荒唐，所以，我常挖苦他只不过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过，后来发觉那句话也可能有它一定的道理。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证实他人确实很聪明，无论大小聪明，都会耍上几招。这也可能与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吧：
小鱼儿很小的时候，父母亲感情不合（具体原因不是很清楚，道听途说的是父亲不务正业，母亲招蜂引蝶，但这些都只是扑风捉影的流言，并不见其真实内幕）。2002年，父亲因一些无端的事卷入一件命案中，受到牵连而入狱，母亲因此而改嫁。从此，小鱼儿的人生开始了一路的坎坷。
小鱼儿被安排在爷爷奶奶名下抚养，生活开始变得凄苦而富戏剧性，爷爷奶奶毕竟年岁已高，很多事情力不从心。
小鱼儿天性好学，可学习成绩却因父母亲的事情大受打击而一落千丈。爷爷奶奶无能为力，只能叹息，每每夜深人静时，小鱼儿都能看到奶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小鱼儿只能侧身掩面无声的哭泣。没有父母亲作人生的指向灯，小鱼儿的生活变得没有了目标，他常呆呆看着手中的课本，了无生趣…….
妈妈偶尔会来看他，开始时是一个月一两次，到后来是两三个月一次。每次来，小鱼儿都会不停的跑，一直跑到山的最后面，跑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山后面，只有冷冷的黄泥土，以及那被风哄干了没有生气的落叶，坐在落叶上面，小鱼儿觉得自己虚脱了，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妈，为什么要离开我？爸爸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了吗？真的关心我就带我一起走呀。我恨你，我恨你！……..”小鱼儿开始觉得心痛，痛得喘不过气了，蹲下来，他的眼泪开始洒落在那些干干的叶子上。过了很久很久，能听得见远处狗吠传来时，小鱼儿才知道天已黑了，爷爷已在四处寻找他。低着头，小鱼儿一声不响的回到家中，妈妈已经离开了，奶奶仍是一味的叹息。小鱼儿看到饭桌上，多了一个漂亮的铅笔盒，还有一些塑料袋装的零碎饼干。

小鱼儿觉得课本一直都是枯燥无味的，“不如逃课吧？”这念头一闪过，他已开始整理书包了，下课铃一响，他便飞也似的向学校外面冲。
柏油路又干又宽，小鱼儿慢悠悠地提着自己细长的腿，觉得自己很是渺小，“出来了，做什么呢？”正思索间，一辆摩托车急驶而过，车子带过的风吹得他一个踉跄，他懊恼的蹲下来，开始叽叽咕咕骂人“什么人呀？去你的，有车就了不起了，你牛吧，滚远些！”话还没完呢，车子回头了，待驶近，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带着老大一墨镜，那派头，就像小鱼儿在电视里边常见的黑大哥，女的穿着挺露，令小鱼儿不敢正视，也没敢再吭声，只起身恨恨地瞪着这黑大哥那雪亮的皮鞋。
黑大哥暼了一眼小鱼儿肩上的书包，发话了：“你没事吧，小老弟？逃课了！呵呵，看来胆子不小啊。”
“不是逃课，是家里有事请两节课的假回去看一下。”小鱼儿心虚了，可还是嘴硬，急忙辨解。
“这样呀，要不要送你回去顺便问一下啥事呀？”黑大哥嘿嘿地笑了，小鱼儿心里开始发麻。
“不用！”
“上车吧，不会去告密的，呵呵，还真是逗。”随后黑大哥一把将小鱼儿按坐在那女的后面，小鱼儿大气不敢出一个，在记忆中，除了以前跟老妈坐在一起过，跟女人，这可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哩。
在车上，小鱼儿知道了戴墨镜的大哥叫阿民，全名刘正民，跟他是同一个镇，并且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混混哩。看来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小吧，以前可是一点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呀，要说大吧，可就是一个镇上的。
阿民带着小鱼儿来到了镇上的小面馆，他叫了三碗面、两碟花生米、六瓶啤酒（啤酒这东西小鱼儿以前从来不沾的，以前妈妈说过小孩不能喝酒，只有爸妈吵过架之后见爸爸猛喝过，爸说------这东西能解忧），看着阿民把它当茶喝，小鱼儿嘴巴张得老大，那女的见到小鱼儿那逗样卟哧一声就笑了：
“你是不是男人呀，是男人就喝呀，别傻不愣的”。
　“谁说我不是男人了？！”小鱼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女的，拿了整瓶就往喉咙里直灌。

六瓶酒小鱼儿一口气喝了三瓶，这下把那女的看傻了：“喂，臭小子，喝也没有这样的喝法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阿民看了小鱼儿良久，拍着胸脯说：“有什么事，说出来，只要你叫声大哥，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有什么忙只要我帮得上的我都会尽量帮！”
小鱼儿说了，说了很多很多关于爸爸妈妈的事，之后，发觉痛快了很多，就跟他们两个吃得很欢了。再之后，小鱼儿管那个黑大哥叫正民哥。最后，小鱼儿有些轻飘飘的了，他感觉自己是个英雄，战胜了很多啤酒，也战胜了几许忧愁。迷糊间，刘正民将他送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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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小鱼儿急忙洗了把脸，这时奶奶已经起床了，她塞了一块零钱给小鱼儿：“买两个油饼吧，别饿着。”看着奶奶慈祥的目光，小鱼儿咬了一下嘴唇，接了钱默默地转身提起书包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课本知识并不复杂，加减乘除式，括弧再加减乘除，再到线与角，接着是平行四边形以及圆的认识等等。
可小鱼儿快疯了，没办法再继续下去，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形，就觉得背上有无数的蚂蚁在爬：
“（爷爷+奶奶）+妈妈＝爸爸+妈妈＝我，那么，我是谁？”
他将“爸爸”两字框在四边形内，再将“妈妈”圈在圆形里边，而自己，一直都在他们的圈圈外边。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小鱼儿聋拉着脑袋，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经过镇上那条街时，小鱼儿很自然的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小面馆，他自嘲式地撇了撇嘴，仿佛那只是在他郁闷生活中的小插曲，已经听过了，还记得却没有太多回味。
在镇上到家中还得走将近两里的路，他突然间希望能再次遇到正民哥，这样就不用走路了，并且，明天是星期天，他更希望今天能好好的玩个痛快。
似乎上天都能读懂他的心思，上天为他安排了刘正民的邂逅，并且为他准备了第二次更深的认识。正当他脚步开始慢下来时，刘正民骑着那辆摩托嘠的就刹在他身旁了。
“喂，老弟，酒还没醒吧？你，魂都没了呢！？”刘正民那架式，还是令小鱼儿有些措手不及。
小鱼儿傻傻地笑了“呵呵，正民哥，咋这么巧？”
“来，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刘正民拍了拍身后空着的地方。
小鱼儿有些犹豫不决：“奶奶可能将晚饭做好了，太晚回去她会担心的。”
“怕什么，有我呢！你小子这么没胆？就玩呢，你以为带你去砍人呀？！”刘正民大笑了起来，“走啦，带你见识见识，你小子出娘胎肯定还没见过这镇上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你开心的呢。”
上了车，小鱼儿感觉自己现在开始上贼船了，心里直犯嘀咕：会不会以后真下不了船呢？
转眼，他们在里巷一家Ｋ歌吧面前停了下来。外面看起来真不咋的，简简单单一块招牌“梦幻歌舞厅”，牌边上挂着些小七彩灯，天还没黑，就开始一闪一闪的亮着光了。跟着刘正民进去，里边空间不是很大，可还别说，真是水月洞天哩，要啥真有啥：酒吧台，舞池，旋转椅，歌台，包厢房，以及穿着超短迷你裙的服务员小姐………小鱼儿一进去就傻眼了，嘴巴张得老大。
刘正民一见就笑着拍了一下他那愣小的脑袋壳：“你小子还真色喔，嘴巴张那么大干吗？这世界就这样，什么都是好的，就看你有没胆享受了。”
“正民哥，你经常来这里的吗？”小鱼儿眨巴着那大眼睛，笑嘻嘻的问。
“来呀，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来，以后你跟着我，就不用愁啦，呵呵。”刘正民挥着大手使劲拍了拍巴掌，那感觉就像一土皇帝，真绝了。
正嘻笑间，一长腿美眉过来了，一把拉着刘正民的胳膊，“阿民哥，正想着你呢，都说这几天咋没看到你人呀，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是不是老规矩？18号房空着呢？”
刘正民看了看身旁的小鱼儿，挤了下眼：“正戏稍后吧，今儿个主角是我这小兄弟，场子里边有啥好玩的先带他玩会。”
长腿美眉咯咯笑开了，侧身将她那深紫色眼影笼罩下的大眼睛盯向小鱼儿：“是位小帅哥喔，初来乍到吧？”接着将那嫩葱根似发光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瞧这粉嫩的小家伙，没吓着你吧。”
这一举动把刘正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别打我小弟的主意哈，他可是头一回进你这盘丝洞呢。”
长腿美眉狠瞪了一眼刘正民“行吧，那慢慢玩哈，叫燕子过来招呼你们得了。晚点再找我吧，我先去休息了。”转身又轻轻拍了拍小鱼儿那粉白的脸，然后摇着那柳条腰走向厢里间。
叫燕子的女孩过来了，瓜子脸的小女孩，挺小巧的个儿，穿着一条纯白的短装裙，一眼看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她招呼着刘正民和小鱼儿两个到一包厢房。坐在沙发上，小鱼儿这才将书包搁下来，使劲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珠。
正民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鱼儿，说：“上次你还没说呢，多大了？几年级啊？看着都挺高的。”
“快满十一，四年级。”小鱼儿却盯着前面的茶几。
“个儿真挺高的嘛，有一米六五了吧？再过一两年铁定比我高呢。”正民比了一下，然后抬手开始叫开了“燕子，来一些好吃的吧，对了，酒来好一点的，八瓶吧，今儿高兴，多喝一些。”
燕子上了一些小碟菜：鱿鱼丝，花生米等等，外加一套水果拼盘。俯身倒酒间，眼光与小鱼儿碰了个正着，小鱼儿脸刷的开始红到脖子根了，一下子，他不知道手该放哪儿，脚该摆哪儿了。正犯愁，燕子笑了：“吃些小菜吧，可填填肚子，稍后再放歌如何？”
小鱼儿望着燕子那一排整齐洁白的小虎牙，痴了：世上竟有如此美的人呢，居然就在这镇上。
正民轻给了他一拳：“臭小子，在干嘛呢，人家姑娘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呢？”
小鱼儿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哦，哦，好啊，好….”赶忙抓起小吃往嘴里塞，眼睛却放不开燕子那甜甜的笑。
几杯酒下肚，小鱼儿就开始腾云驾雾了，他从没觉得日子如此美好过，真像爸说的，酒这东西能解忧呢。
迷糊间，看见正民和燕子正在拉拉扯扯的。
燕子说：“今儿是玉米姐的场，我不想扫她的兴呀，你以前不都是点玉米姐的嘛”
“别，别管这些，哥今儿个高兴，哥就点你，玉米比我可是大好几呢，没意思，哥中意你哈。哥今儿钱也够，保证不亏待你。”正民有些醉，话自然多了。
“那，那他怎么办？”燕子指了指小鱼儿。
“让他多喝点，这小子先让他再长几年再说，哈哈….”正民搂着燕子走开了。
包厢里，歌声响了起来：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红尘过,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夜夜探戈恰恰伦巴谁叫我是一个舞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