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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与非梦
你要去哪里?去哪里?
漫无边际的黑。虚无缥缈的声音。
飘飘荡荡,无处着落的双脚。
突然而至不知名的花,难以名状,纯白一片,圣洁象妈妈的脸庞。
伸出手去,刚一触摸,那花瓣噼里啪啦散落一地,留下光秃秃的枝,无比凶恶地抽在手心。
我总是在真实的疼痛中醒过来,双手冰冷全身发汗。正是午夜,黑暗中有诡异的手从四面八方来,它们要抓我去哪里?
这个梦从3岁开始一直陪伴着我,尤其在春天。妈妈说我胆子太小,怕黑的小孩。我一度把它理解为对死亡的恐惧,但是那朵花又怎么解释呢?还有那个飘忽的声音?
世界越美好,越是觉得悲伤。我往往一个人站在姹紫嫣红的山坡上放声大哭,却又说不出悲伤的具体原因。村里的孩子们在兴致勃勃玩游戏的时候,我总是远远看着他们发呆。这种怪异举止让村里的孩子认定我是个怪物,在大人们眼中我也渐渐变成一个很不可爱的小孩。于是我只得退回一个人的世界,继续挣扎在无尽的悲伤和恐惧里。
高中时美术老师要我们画玫瑰,我涂了一片三角形的灰色。从此以后政治老师总是爱拿此事举例,批评我有严重的宿明论倾向。
巧巧是我初二的同桌,她有一次神秘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人一生下来双拳紧握还要大声啼哭,死的时候又都是双手摊开?
她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想抓住整个世界,可是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抓不住。
那为什么会哭?
哭是因为有预感。每个婴儿都有强烈的对死亡的预感。他怕失去,所以在得到生命的同时觉得无限悲伤。
巧巧是班上除我之外第二个最不受欢迎的人物。她走路的时候悄无声息,常常会拿空空的眼光盯着人笑,把人看得心里发毛。同学都叫她可恶的巫婆,初三下学期,她出了家。
我长大以后就变成了一个怀疑主义者,但又很不彻底。这一点让我觉得烦。此外,我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习惯,不爱吃苹果,不喜欢茉莉花的香味,可以疯狂的做爱但绝对不亲嘴唇。这些可恶的与众不同在某一种程度上验证了政治老师给我的批条。我开始确信有前生,而且几乎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我不是人变的。
我一直想为小时候的梦找个注解,大学时候读了弗罗依德的《梦的解析》,还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来我在一个相当特别的夜晚听到了王菲的《暗涌》,恍惚觉得很对我的思路。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所以那花才会一经我手就凋谢,并且伴随深入肌肤的疼痛和凝重的血腥味。
当然解决的办法也有。如果我只是远远的观看,它就会一直美丽下去;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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