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确实是蛮长的过程,40分钟过后,收到回信,如下:
"我很高兴,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讨厌我了。但你显然认识我不够而我还想再另外一半的人类中碰碰运气,所以we part as friends ci?"
40分钟收到这样一条短信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另外一半的人类”这种说法也就只有他想得出了,这么委婉,反而叫人更心痛。
朋友在身边的时候确实不容易觉察到悲伤,一切等到回家独自一人才发现后劲越来这么大,心想第一次跟别人表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越想越郁闷,也就忍不住有了哭的冲动。虽然没有出轨,但晚上第一次对着父亲说自己表白失败了,这种经历很奇妙,虽不至忘却,倒也能减缓伤痛。
接下来几天确实过得浑浑噩噩,有时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痛里,有时也会有莫名的倦怠,觉得不应该如此,也会有莫名的解脱感。人反复清醒、迷惑、困顿,局限在既定的范围。
记得《蓝莓之夜》里,Norah Jones说过一句台词:How do you say goodbye to someone you can't imagine living without? I didn't say goodbye. I didn't say anything. I just walked away.走真是一件洒脱又艰难的事情,尤其离别并非出于自己的自愿。
爱是什么?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旅游是不是会感觉好一些?表白失败的这段时间,同样的问题不断萦绕在自己脑海。带着这些问题,我决定,踏上旅程去另一座城市。
在网上看过不少鼓动人心的旅游宣言,“心灵和肉体,必须有一个在路上”这样的话也曾令我神往。在从上海到南京的火车上,我满心欢喜,好像什么都可以丢在过去,一路风景不算秀丽,残砖剩瓦、绿荫农房、每到一个站点,停留的时候人头攒动,越发热闹,自己却格格不入,多半是心境,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诉说这样冗长晦涩的故事,心想还是罢了罢了。
一个人走了不少地方,赶早去鸡鸣寺,烧了香,也无法对佛祖心存敬畏;走下寺庙,乱入一旁曲折弯道,行了半小时的路,犬吠,鸟鸣,私语,我听着Adele唱的Make You Feel My Love, I go hungry I go black and blue, and I go crawling down the avenue. 喜欢别人可以走那么远?那失去一个人呢?是否可以走更远?就像《蓝莓之夜》里的Elizabeth
下午去雨花台,感觉跟上海的东方绿洲差不多,过于宽旷的场地,寂寞感会袭上心头,狭小的房间反倒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因为小到没有空间让你感受寂寞,于是没走多久就逃出了雨花台。心想再也不去那么空旷的地点了。
躺床上重温《单身男子》,虽然我的遭遇跟电影里的情节没太大交集,但影片营造的孤寂感却可以正中每个人的下怀。开篇时的一句台词,看了太多遍,也就背了下来:But now isn't simply now. Now is also a cold reminder: One whole day later than yesterday. One whole year later than last year. Every now is labeled with its date, rendering all past nows obsolete, until later or sooner --perhaps-- no, not perhaps quite certainly: it will come. 失恋的时候经常失眠,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